记忆中的算盘 篇一:
娄浩然
婆婆挺有文化,是个会计,天天拿个算盘在那儿算账,家中橱柜里放着一个木质的棕色小算盘。每次看到它时,总能想起九年前的时候。
那时候婆婆已退休一年了,闲在家里烧烧饭,织补织补衣物就没什么事可以干了。一年后,她心血来潮开始教我拨算盘。她常说:“数学的一切都在计算基础之上,只有计算好,计算快,数学才能学好。”
她把它那个棕色小算盘送给了我,算盘上的珠子是黑色的,上面有一颗,下面有五颗。左上角有个银色的按钮,按下去之后算盘后的两道横杠被撑开,拨乱的珠子也随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。她总是喜欢站在我的身后,手把手地教我。她抓住我的手,轻轻慢慢地发力,带动我的手指拨动算珠。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你看!你看!上面拨一颗就表示五了,下面拨一颗只表示一。”当我在一竖列上拨满了五颗算珠后,她又会兴奋地说道:“对对对,就是这样,你看!接着她别开我的食指与大拇指,使得这一列珠子清空。然后,她带动着我的手向左移动了一位,在下面拨上了一颗算珠。“这就是满十进一了,你看当这一列拨满了想再拨,就清空一列再拨一颗。”
她把着我的手教了我一遍又一遍,当我能够熟悉这个算盘,能快速地拨打算珠时,她就坐在我旁边的板凳上,拖着脑袋,乐呵呵地看着我。
之后,我有了新的算盘,是个棕红色的。婆婆那个老旧的棕色算盘也被我放在储物柜里,每当我拨弄自己的算盘时,总会瞥一眼橱柜里的那一个,它银色的按钮上总是泛着白光,投射出童年点点滴滴的美好记忆。
它见证了我的成长,陪伴了我的童年,然而它上一任的主人却不在了,留给我的,只是这个小小的,老旧的算盘……
那老木盆 篇二:
汤辰杰
每当看见那个木盆,眼前就出现爷爷那慈祥的笑容。
爷爷一生在奔波中度过,我有记忆时,爷爷不过将近50岁。他仍能下地干活,夏天拖拉机拖着几千斤的西瓜去卖,他的脸上如一道道沟壑盘踞一般起起伏伏。爷爷每天早上鸡叫就起床,在屋里准备,七点前不到就出发,骑三轮车蹬两个多小时去宝应收东西。每天日暮回来,把三轮车一停,把磨破了的手套扔进角落,奶奶早就端出木盆。
爷爷坐在板凳上,把鞋脱下来,轻轻一敲,就被灰尘迷住了眼。他用了一个刷子刷着脚,泡着水,浑身的透汗直往下滴,在空气中弥漫出一阵腥味儿。爷爷泡完了脚,水就如同王羲之的洗毛笔池。日积月累,门口旁的小沟已经变成了黑土,而木盆上的黑土也几乎和木盆连为了一体,顽固得怎么也刷不下来。
爷爷洗完脚,看着破败的屋子,两手握拳自言自语:“一定要造新房!”爷爷已经在我出生时准备得差不多了,而在我有记忆时,爷爷的口袋已经鼓鼓囊囊的了,他每天都能收进令人砸舍的钱,而谁又知道这钱和木盆一样,有着无尽的腥味。
爷爷早出晚归大半辈子了,在那年,他终于拿出了所有。这些钱上有着无数带着腥味的水滴的印记,他的木盆上腥得不能再腥,黑得不能再黑,但爷爷爱抚着木盆,怎么说也不愿将这宝藏丢掉,每天仍打上一盆热水,用它泡脚。
新房的气派背后,是爷爷无尽的悲痛。新房终于好了,爷爷的身体却再也受不了这无尽的劳累。一个跟头,他只能无力地躺在了床上,他的身体彻底垮了。每天都十分虚弱地进食,休息。在前几年的那个冬天,他的身影永远地定格在了病床上。
如今,那个木盆仍在爷爷牌位前永远地摆着……